农夫与蛇（四）
9.
事实是确实什么都没发生，暂时没发生。
无论John打算怎么从保安嘴里撬出答案，这个房间都不是个合适的地点。门外的劫匪不时和另外一人大声对话，说着类似于“我才不想用枪，上次被反弹伤得还不够吗？”“确实，我们可以用炸弹啊！下面还有多余的吗？”的话，聒噪得很。
John歉意一笑，绑住保安的手脚，随手抓了一把纸巾塞进保安嘴里，“抱歉，我要先解决另外一个问题。”
“Mr.Sullivan，介意我确认一下吗？你不是真的想‘解决问题’。”Harold能够理解John Sullivan的厌烦——脸上的笑有点假——既然决定合作，他得确定一下各自的底线。
“当然，我很认真地想解决问题，”John把枪放在Harold旁边，“你不介意帮我看一下枪吧？”
Harold小心地瞥一眼，忍不住提醒：“我想你很清楚外面的人拿着枪，而且……很快就有两个人。”连他都已经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。
“感谢关心，我有其他武器。”John从大衣里掏出一根手掌大的黑色短柄，手腕一动，甩出三节金属棍。快速拉开房门，像合格的大型掠食动物那样掠了出去。
Harold的位置所限没法看见战况，但声音说明了一切。甩棍砸中了某个人肉体，上半身沉重地摔进门里——头上戴着丝袜，炸弹抢劫犯——另一个人有所准备，但也没撑过几秒。Mr.Sullivan比想象中更专业，Harold想，假如他愿意施展技巧，银行里的任何人都是猎物。
“Sparrow，麻烦把你门口碍事的家伙拖进去。”
Harold连忙站起，费力地照做，John立即拖着另一个瘦高的丝袜劫匪进来，用脚轻轻关上门，把人摆在保安旁边，如法炮制安置好新来的两位客人。
“等急了吗？”John扔掉保安嘴里的纸，摆好椅子，舒舒服服的坐下，“一个一个来，你想去哪？”
保安惊恐地瞪着昏迷的劫匪，“我说，我说，我想去洗手间拿枪！”
“洗漱台下面那把枪是你放的？”John有些吃惊，“只有枪？”
保安一脸茫然，“我怎么敢骗你？”
“未必，”John用手枪拍了拍大腿，“你想拿枪干什么？你肯定要有一个计划，想杀什么人。”
保安咬咬牙托盘而出，事情很简单。保安注意到技术员会时不时和一个人说话，偷听后发现是在进行交易，准备把银行安全系统的情报卖出去。他就将计就计，打算在劫匪抢劫时浑水摸鱼，以防万一在洗漱台下藏了一把枪。
John考虑了一下是否应该刑讯，碍着Harold在场作罢。板着脸又抓了把纸巾塞回去，“Sparrow，有什么收获吗？”
“Mr.Sullivan，恐怕保安还有另一个同谋，我发现他经常联系一位我们都知道的人——柜员 小姐。”Harold大致浏览一下信息，皱起眉头，“频繁提起计划、处理、抢走等令人不安的单词。”
“我为什么不觉得吃惊？”John用脚推了保安一下，“介意谈一谈吗？”
保安一动不动，看样子不打算说话了。John不客气地打晕他。
“好极了，我们现在有两伙劫匪，两个不怀好意的银行职员，一个出卖银行的技术员。其中至少还有一个人藏了夜视仪……你还有什么发现？”John跨过其中一个劫匪，打开每一个抽屉寻找任何能用的东西。
“我发现柜员删掉的通话记录，在前天和昨天拨打了同一个陌生电话两次，”Harold叹了口气，“遗憾的是没有电脑，我只能查到是一次性手机的号码，”
John找到了胶带、裁纸刀，“她有自己的秘密，或许还瞒着可怜的保安。”
“其他人要么十分谨慎，要么不信任现代通讯工具，我找不到任何可疑的信息。”Harold抬头，正好看见John扯掉两个劫匪头上的丝袜，用胶带封住他们的嘴。
“现在的问题是，我们还要挨上多久？”John对放着文件的柜子产生了兴趣。
“很遗憾，安全系统明天早上5点才会解除封闭。劫匪买了技术员的情报，应当有个撤退方案。”
“听起来他们有个精通电脑的人……好消息、坏消息，你想先听哪个？”John弯腰从柜子后面摸出了一个针筒，里面装满了不明液体。
坏消息。不用说明，里面八成装着毒药。Harold断然道：“好消息，谢谢。”
John收好针筒，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，“我可以帮你弄一台电脑。”
是啊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消息，至少对我来说不是。大型掠食动物终于因接二连三的意外失去了耐心，露出利爪和獠牙。Harold预料到接下会是颠簸的旅程，装好自己的手机，其他的放进袋子，自觉地问：“需要我怎么做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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